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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不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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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萱借着月光一路朝偏殿走去,李澈服了药睡的很沉,连她推门发出的吱呀声也未曾惊动他。

    她来到床边坐下,看着这个面容明显消瘦的男子,她缓缓伸出手去扶上他的眉,他的眉间紧锁着,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也未曾舒展过。

    她有些心疼,她到底错的有多离谱,才会将这个面如神邸一般的男子折磨至此。

    他闭着眼又浓又密的睫毛在月光之下投出剪影,她的手指顺眉而下拂过他的面颊,因为消瘦,他的面颊显得有些坚毅,可她知道他坚毅的面颊之下,有一颗守她护她的心。

    而这样的心,这样情,即便是在他痛到极处之时也未曾变过。

    从前她不懂,即便是懂了也不敢信,等她明白了信了,却自以为是的做了一个自认为对他好的决定。

    可他不好,她也不好,就连邓玉也是不好的。

    她的自以为是,她的莫名执拗,差点毁了三个人的一生。

    不过还好,如今她已醒悟,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看着他的睡颜有些不能自拔,她的歉疚和愧疚也折磨着她的心,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遇上的是世间两个最好的男子,一个为她坚守,一个为她放手。

    她不该也不能再次辜负了。

    她收了手看着他的睡颜低声道:“我知道错了,你可会原谅我?”

    她说完自己便无声的笑了,不管他原不原谅,只要他的心中还有她,她便再也不会放手了。

    她默默的坐着陪着看着,直到抵不过睡意趴在床头渐渐睡去。

    天渐渐浮白。睡梦中的她感觉到床上之人的动静,立刻睁开了眼,这一睁眼对上的便是一双深邃又含着些微惊诧的双眸,她朝他展颜一笑:“早。”

    李澈闻言回神,立刻皱了眉,他的声音仍是清冽或许还含着一丝刚醒的黯哑:“你怎么会在这?”

    刘萱直起身子,朝他眨了眨眼笑着道:“我来陪你呀。”

    “胡闹reads;重生之带球跑!”李澈闻言顿时斥责出声。他坐起身来看着她皱眉道:“快些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刘萱撇了撇嘴。看着他皱眉的模样笑问道:“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那何处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自然是……”李澈张了张嘴想要将后面的话说完,可他双唇动了几动,后面那句自然是邓玉身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刘萱看着他的模样哧哧笑了。她从袖口取出那封休书来在他面前晃了晃道:“你瞧,如今我已被休了,我如今是个下堂妇了,你是不是因此嫌弃我了?”

    说到此处她故意吸了吸鼻子。让自己瞧上去有些可怜,她皱了眉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朝着眨呀眨呀。看上去仿似一个无辜又脆弱的小动物一般。

    李澈愣愣的瞧着她那模样半响,而后突然回过神来移开了目光:“你们到底在胡闹什么?!这等事情怎能如此儿戏!”

    他说着一掀被子便起身下地,扯过一旁的黄袍随意穿上,看着外间喊道:“崔来福!”

    崔来福闻声急忙一路小跑走了进来。他擦了擦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道:“陛下唤奴才?”

    刘萱看着崔来福的模样很想笑,若是她没有记错,崔来福可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当初先皇去世唤他拟旨,他可是悄无声息就出现的。

    李澈见他这副模样。眉间更是紧锁,他指着仍旧坐在床上正晃荡着自己两只脚的刘萱道:“她怎么会在此处?”

    崔来福看了一眼刘萱,而后一脸惶恐:“这……这……这奴才不知道啊!奴才守了一夜的门未曾见过有人出入。”

    他说完转头看向刘萱,一脸讶色:“刘姑娘,你到底是如何进来的?”

    刘萱忍着笑意眨巴眨巴眼睛:“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李澈哪里不知崔来福和刘萱在唱双簧,他的头显然被二人弄的有些疼了,他揉了揉眉心微有些烦躁道:“胡闹!崔来福你也跟着胡闹!给朕将她送回去!”

    崔来福看了一眼李澈,又看了看神态自若的刘萱,没有动。

    李澈瞧着二人模样似有些气极,但他偏偏拿这二人无可奈何,他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火气厉声喊道:“龙一!”

    龙一没有现身。

    李澈顿时火了,他指着崔来福道:“好,很好!如今你们一个个都当朕是什么?朕的话一个个居然都不听!”

    刘萱见他真的动怒了,蹭的一下跳下床来,她深深叹了口气有些委屈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收留我,那我便走了。”她说着又委屈的看了一眼李澈,而后蜗牛拖步一般慢慢朝外走去。

    她边走边哽咽着道:“想想我真是可怜,大婚当晚被休不说,如今死皮赖脸的送上门来,你也不要了。原来我如今竟是人人嫌弃。”

    她说着还假装擦了擦脸,而后又转过头泪眼婆娑的瞧了李澈一眼。

    那模样那神态,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李澈的头更痛了,但他没有出声,仍是站在原地看着她。

    刘萱见他不动,又深深叹了口气道:“你今日一早便要出征,想必此刻皇宫已经聚集了送行的百官,就让我这么出去吧,让他们看看我这个下堂妇如今凄惨的下场。”

    李澈闻言嘴角微抽,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reads;两个小孩过家家(高干甜文)。

    刘萱也不再言语,慢慢拖着步子往门外走去,临到门前之时她终于听到他无奈的声音:“等会儿。”

    刘萱心中一阵雀跃,他果然还是心疼她的,果然还是放不下她的,果然还是依旧如从前那般拿她没办法的。

    她将心中的雀跃掩下,回过头来依旧是一副可怜模样。她吸了吸鼻子委屈问道:“你是要让我留下么?”

    李澈闭了眼,有些懊恼道:“正如你所言,外间已经聚集了送行的文武百官,你这副模样出去让他们瞧见,岂不是以为朕是那种夺人臣妻的昏君!”

    刘萱闻言皱了眉头,看来自己的意思表达的不够清楚,她又重新取出袖中的那封休书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真不明白么?我已经被休了。”

    李澈深邃的眼睛在那封休书上一扫而过。他皱了眉头似有些怒气:“婚姻大事岂能儿戏。给朕传邓玉来!”

    崔来福把头低了低,当自己没听见。

    刘萱闻言顿时有些恼了,她三两步走到李澈面前看着他道:“你就真的这么希望我嫁给邓玉么?以前是我错了。错的离谱,以前是我不敢信你,可当我信你的时候,我的声名已经毁了。我不愿你受我所累,这才自以为是的做了一个以为对我们都好的选择。可我现在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大错特错,你真的不能原谅我么?”

    李澈微微偏过头去,似不愿面对她的问话。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在她的注视之下半响也未曾开口。

    刘萱瞧着他的模样,面上顿时一片凄凉。她后退两步看着他苦涩道:“好,我知道了。这本就是我的错。如今我已经是个下堂妇,也没有什么资格要求留在你身边了,我走,我这就走,离你们都远远的!”

    她说完立刻掉头,垂落的青丝因为她的动作而飞舞着,她将休书藏于袖中收好,而后便大步离去。

    然而她只迈出了一步,她的手腕便被扣住了。

    刘萱回头,眸中有了水雾:“你都不要我了,还拉着我作甚?”

    李澈抿了抿唇,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没有不要你。”

    刘萱抬头看他,语声有着控诉:“可是你老是赶我走!”

    李澈微微闭了闭眼又睁开,面上有些尴尬,他低声道:“朕只是不需要你的同情。”

    这下换做刘萱愣住了,原来在他心里,自己来到他身边仅仅是因为同情他?同情他什么?同情他为情所伤?同情他情深不寿?

    高傲如神邸一般的男子,何时竟变的如此没有自信了?

    刘萱心中大痛,她上前伸出手想要轻抚他的面颊,可李澈却微微侧首偏过了。刘萱一恼,干脆直接抚了上去,感受着他脸上泛起的胡渣,低声道:“是我不好,我该早些明白的,我不是同情你,也不是一时冲动,我是真的明白了醒悟了,所以即便我现在的声名比以前坏了千倍,但我还是来找你了。”

    她放下手牵起他的手来,放在唇边狠狠一咬,直咬得他的手间落下深深的齿痕,这才抬头看着他道:“所以李澈,你要同我一起被万人唾弃,我要拉着你一同下地狱了。”

    李澈幽黑的双眸泛起波澜,似古谭的深水一般荡漾着,他静静的默默的看着她,他看的如此认真,似乎不想放过她的一丝一处,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最后黯哑着道:“认识你之后,朕便一直在地狱了。”

    他深深的看着她:“所以,不是你拉着朕下地狱,而是朕将你拉下了地狱reads;傻妻不下堂。”

    刘萱闻言眸中水雾化成了水珠,她重重点头:“今后不管是不是地狱,只要你愿意,我都会陪着你。”

    说完她轻轻依偎进他的怀中,感受着她坚硬的胸膛和温热的体温,而后在他怀里轻声低喃:“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李澈没有说话,他只是用力的将她圈进怀里,而后越收越紧。

    一旁的崔来福掏出一个帕子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人老了不中用了,老泪都不值钱了。

    一声轻咳打断了这温馨的一幕,龙一不知何时现了身,他低着头禀告道:“属下已经将小柱子放了出来,时辰已经不早,陛下该准备出征了。”

    李澈看他一眼,那眸色有些复杂,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淡淡道:“朕知道了。”

    龙一面无表情的行了一礼,而后又消失在了暗处。

    李澈揉了揉刘萱的柔软的发顶,而后柔声道:“陪朕一同用饭。”

    刘萱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松手,李澈微有些无奈,又将话重复了一遍:“萱儿,朕该洗漱用饭了。”

    刘萱嘟了嘟嘴离开了他的怀抱,而后微有不满:“我又没拦着你。”

    对于这样的刘萱,李澈是没有办法的,他只得轻咳一声化去面上的尴尬之色。

    一旁的崔来福十分机警的开口解围:“那个奴才给刘姑娘寻件衣衫,虽说时辰已经不早,但让姑娘沐浴更衣还是来的急的。”说完他便行了一礼下去准备了。

    崔来福不说,刘萱还未在意自己此刻仍是一身嫁衣,她看了看这满目的红色,眸中神色顿时一暗。

    李澈将她的神色看进眼里,淡淡开口道:“你若是想……”

    “不想!”刘萱急忙抬头打断了他的话:“现在的我只想呆在你身边,我先前只是想起邓玉,心中对他愧疚。”

    李澈半垂了眸子,而后低声道:“亏欠他的不是你,是朕。”

    刘萱看着他垂眸模样,轻轻一笑:“我想正如他对我说的那样,只要你好我好,他便好了。”

    李澈没有说话,而是轻轻揽过她至胸前,微微用力将她圈紧。

    刘萱在他怀里低垂了头,或许她与李澈要带着这份愧疚,一直到老了。

    小柱子指挥着众人将乾清殿偏殿之后的汤池注满热水,他的脸上皆是笑意,一边忙碌一边时不时瞧上一眼正在用膳的李澈和刘萱,刘萱偶尔偏头能瞧见他投过来的目光,她对他微微点头一笑,表示见过。

    小柱子见状笑的更欢,连指挥宫女之时的声音都大了些。

    刘萱用完饭后便要沐浴更衣了,她看了看一旁等候的宫女,对李澈道:“我还是习惯秋菊和冬梅的服侍,我来时她们还在宁王府呢。”

    李澈皱了皱眉正要说话,一旁的小柱子急忙上前道:“奴才已经将秋菊与冬梅接进了宫,眼下她们二人正在收拾行礼,刘姑娘沐浴更衣之后便能瞧见她们了。”

    李澈闻言一个目光便扫了过去:“朕好似听闻你才刚刚被放出来,嗯?”

    一个嗯字带了威压,小柱子浑身一抖就要跪下,刘萱上前一步飞快的将他拦在身后,一只手在身后朝小柱子晃了晃,显然是让他离去模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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