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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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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三十那天,公司才正式放假,景之先前和盛致宸说好,要回家和父亲弟弟一起过年,他长时间呆在医院里,已经养成一副暴君脾气,嘴上没有反驳,却一再抱怨元旦他们都没有在一起过的事。

    她为难,可早就答应了父亲的,而且她现在还未再嫁人,按照习俗就应该在家过年,她顺着道哄了他好几天才让他气消了点,至于怎么哄的,一句话他怎么说怎么好,比如,他今天看月亮是方的,景之也仔细观察一番,嗯,今天月亮还真有些方。

    过年那几天,医院清冷不少,又正值寒冬最冷那几天,本来楼下的小道上还有不少人晒太阳,现在,也只有光秃秃树干迎着风,景之盯着出神了好久,才又转过头提醒,“新大衣我就挂在门后,明天早上千万不要换上,还有糕果,放在床头,一定要先吃点再说话。”

    他正坐在椅子上看书,抬起头,“我跟谁说话?”

    景之一滞,忽而又一阵伤感,外面世界的热闹似乎从来都与他们无关,她真想留下来不走,但最后只细声的强调,“明天吃完早饭我就回来。”

    “不了,过年还是和家人好好团聚几天吧,你陪我的时间够久了。”

    她始终放不下心,临走之前,去找李医生问问能不能让他离开医院一个晚上过三十,明天一早再回来。

    “最好还是不要,外面的污染太严重,尤其过年期间,很多人家会放烟火炮仗,吸入那些颗粒对他身体影响很大……”

    李医生说了一堆,总之就是不能,她沮丧地回去,到走廊就听到病房里他争吵的声音,景之心一紧,匆匆要跑进去,却又在门口停下,他的声音又变得很落寞,像一缕幽灵在她空荡荡的耳边回响。

    “你放心,就算你求我回去我也不会回去的,以后别再打电话给我,就当是没生过我这个儿子的,希望你一家都幸福。”

    隔着一扇门,景之觉得心似乎被狠狠打了一拳,鲜血淋漓,房间里没动作,她却像生生透析了他的心理,她也有过被最亲的人抛弃的滋味,但那是她自己活该,盛致宸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什么,却一直忍受着不公平的待遇。

    她擦干脸上的泪,又笑眯眯走进去,故意忽视他脸上的沉重,“李医生说出去一个晚上应该行的,盛先生,快收拾收拾跟我去见家长吧。”

    盛致宸不知道她出去是问李医生这事,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她,景之已经拿过她为他新买的大衣,“得要抓紧点时间,我答应我爸五点之前到家的。”

    盛致宸没说什么,行动上却抓紧了很多,又不放心一遍遍问她,这样行不行,那样行不行,你爸会不会不喜欢等等。

    “都还好,我爸最讨厌迟到,等下就四点十分了,我们很可能迟到。”

    “那我们现在就走!”

    她为他裹了个围巾戴了个口罩,只把两只眼睛留在外面,盛致宸一路上都在抱怨,丑死啦丑死啦。

    “那你把围巾拿下吧,对了,我爸比较传统,不喜欢不戴围巾的男的。”

    还有这样的人?盛致宸表示很怀疑,却也不敢再提丑的事。

    虽然是年三十,破天荒路上行人不太多,他们到家时离五点还差一会儿,盛致宸这才感到松一口气,跟着她上楼。

    景哲开得门,看到他姐旁边还跟个男的,惊讶地话都说不出口,章父还在厨房忙活,大声问道,“景哲,是不是你姐回来了?”

    “是,可是……”

    景之拍拍他的头,“愣着干嘛呢,天这么冷,赶紧进去啊。”

    “哦,”景哲侧过身,景之赶紧带着他进去,生怕他会冻感冒。

    章父从厨房出来,看到也是一阵吃惊,景之赶忙介绍,“爸,这是我的朋友,他一个人过年我就让他过来了。”

    盛致宸也很有家教,“伯父好。”

    “先坐下吧,年夜饭马上就好了。”

    这顿年夜饭是盛致宸这么多年吃得最有意义也最开心的一顿饭了,景之时不时夹菜给他,尝尝吧,我爸做的红烧鱼,我爸做的排骨汤,我爸做的……,既把章父哄开心了,也让盛致宸迅速容入氛围。

    晚饭刚吃一会儿,春节联欢晚会就开始了,外面烟花一阵阵在空中绽放,她这时才有种新的一年真的又来的感觉。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盛致宸不能喝酒,章父觉得挺可惜的,而后又想其实不会喝酒的男人好,他自己倒喝了不少,到最后有些醉了,竟在桌开始嘱咐他起来,“小盛啊,我们家景之不是个好姑娘,从小就让我们费心,后来更是让我们伤透了心,但她跟她妈一样,都是死心眼,一旦爱上谁,那么就会死心塌地,她能从上段的阴影里走过来我很开心,她要是有什么错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教训她,千万别再伤了她的心。”

    景之的眼角开始有湿润,“爸,大过年的你说这些干嘛啊!”

    盛致宸点点头,温柔地看着她,“伯父,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生,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因为和父亲解释过有事,所以一起守完岁后,景之又和他回了医院。

    才从暖和的室内出来,外面冷到不行,天空忽然飘上一层雪,各处依旧在热闹着,盛致宸牵着她的手,“我们走回去吧?”

    “不行!”景之想都不想的拒绝,本来带他出来就是没听医生的话,现在路边到处都是灰尘,他更不能接触到。

    是盛致宸自己开的车,一路上他都在喋喋不休,景之听着也乐呵,知道他今晚高兴,她也同样很高兴,这么温馨的一幕她有多久没体会到了。

    要到医院时,他把车停到附近停车场,“我们就走段路嘛,我喜欢和你手牵手走在大街上的感觉。”

    他蹭着她的胳膊,委屈地哀求,真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

    好在这段路人并不多,景之跟着下车,他把她裹进自己大衣内,他的胸口异常温暖,景之静静伏在上面听着他有规律心跳,要是能像这样一直走下该有多好。

    一直要到医院门口,他才转过她的身,“景之,这是我过过最开心的一个新年,我爱你。”

    远方广场上又一串烟火升起,精彩地绽放开来,嗯,明明还有很多事没解决,可她就是非常开心。

    年后,又开始正式投入到工作中,经过过年放假这段时间的堕落,景之本来是想辞职的,可公司不让,因为年前的预算就是她经手算的,只有她最能清楚工作进度。

    她只得天天在公司和医院里两头奔波,有时候中午放不下心,也会不吃午饭跑回去看他今天状态有没有好点,李医生说他体内的毒素少了很多,他的身体真的太弱了,有很多常人没有疾病,景之到现在都没搞懂他这到底属于哪一类病,总之,医生说再过段时间就可以不住在这里了,不过还必须隐在山里的别墅里,跟以前一样,每周来这里做三次复健。

    她算了算,那时工程还没竣工,但也快了,然后就可以跟着他一起住在别墅啦,盛致宸认真思考她的计划,不对不对,还忘了一步,在去别墅之前,我们把结婚证给领了吧?

    “啊?”她羞涩的捂着脸,求婚不带这样求的啊!

    再说市中心那个工程,由于盛业集团和政府关系紧张又有很多企业知道这这对于他们公司很重要,大家联合起来抬高价格,大大超出了预算。

    预算和他们没关系,但他们拿不出钱,工期延误,延误费算他们的了,打电话给盛向远,回复一直是快了快了。

    有一天,久未露面的邓凡突然到她公司来找她,一直到再见到他,景之才想起还有他这号人,但他们早已经是陌生人,他又来找她干嘛,景之没给好脸色,不耐烦又疏远地问,“邓先生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景之,你知道我这段时间上哪儿去了吗?”

    “你上哪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到非洲去淘金了,我现在很有钱,那个时候我说要给你好的生活。”

    “别再提那个时候了,都八百年前的事了,你有没有钱更是跟我没关系,以后没事我们最好一辈子都不联系。”她正为工程延期的事情烦恼,态度很不好。

    邓凡吃了个大闷,却也没死心,“那我们这事先不提,你们在和盛业集团合作吧,听说盛业现在资金困难,我愿意投资这个工程。”

    “那你自己去找盛业集团的人谈,找我干嘛?”

    “我是因为你才投资的,我不希望你为难,而且赚了的钱我愿意分你一半。”

    那他真的是献错了殷勤,从某个方面来说,她巴不得盛业集团倒闭呢,为她男人出口气,当然,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盛业难道还找不到合作商,只是时间迟早问题。

    邓凡被她撵走,几天之后,盛向远居然亲自打电话给她,约她出来聊聊,自从他说过再也不想联系她后景之真的没敢再找过他,这会儿他主动来找她,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想都没想的答应下来。

    没想到他为的就是关于邓凡投资的事,“在所有的投资商上,邓凡的要求是最低的,可他额外附加的条件就是需要你出面签份保证书,景之,这种要求你不会不帮我吧?”

    她搅着手中的咖啡,盛向远是帮助她太多太多,可一想到何云山对盛致宸做得那些事,她真的希望它能早点关门,让坏人少些得瑟!

    “向远,盛致宸离开这么长时间,你们想过他吗?”

    一提到盛致宸,盛向远眼里阴郁起来,“我在跟你探讨合同的事,你提他干嘛,他在美国好着呢,怎么?你还没有忘记他?”

    她哽声道,“在美国?在美国你们怎么不去找他,他不联系你们你们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担心他再回来找朱能合作破坏盛业集团吗?我父亲已经知道那事了,盛致宸现在和盛家已经没关系,估计他在美国也不会回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她猛得站起来,而后才渐渐平静地说,“你放心,这事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乖乖地做,当还你曾经对我的帮助,谢谢你曾经对我的好,但我真的不想再和盛业集团有什么合作,能请你最后一件事吗?换个人负责这个工程吧。”

    她匆匆跑出去,心中的心疼和气根本无处发泄,没关系没关系,她爱的男人由她爱就行了。

    她不知道盛向远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半天都没动,人生不就这样吗,总归要失去点什么才叫残缺的美好。

    晚上,她躺在盛致宸怀里,闷闷地说,“我快要辞职了,等你病好我们住在别墅里除非去看看我爸再也不回这里了好不好?”

    他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亲亲她的头发,“傻丫头,住在那里跟坐牢一样,你受得了吗?”

    “那里好玩的也不少啊,我可以把后面那块地开垦出来,种花种草种树种粮食,估计得要忙死。”

    最关键是,那里有你,就受得了。

    第二天到公司,首先,她接到上面的通知她负责工程的那块已经被其他人接替,谢莹莹恨铁不成钢地骂她不争气,景之依旧笑眯眯,“总监,你什么时候结婚啊,再不结我可能不能参加了,因为我也要结婚,结完婚就搬到其他地方不回来了。”

    谢莹莹啧啧道,“原来是有男朋友了,但你怎么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放弃了你好不容易打下的事业,男人有几个可靠的,女人也需要事业!”

    “嗯,不过这个不一样。”

    谢莹莹见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只得愤怒地回去。

    下午,她又收到一份合同,说是盛总请她签字的,就是邓凡要她签的保证书,洋洋洒洒有好几页,她细看了前几页,都是邓凡赞扬自己的话,不知道这样的合同签下去有什么意义,她看不下去,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没了工程的负担,她就经常请假全身心投入陪伴盛致宸身边,他身体好了很多,有时候也能出去了,两人就经常到她家蹭饭,几次下来,章父对他印象好得不得了,那天在家吃完晚饭后,他很突然地在她父亲和景哲面前单膝下跪。

    “景之,煽情的话我不会说,但有句话我记得很清楚,我用尽一生的好运只愿和你相遇相守,以前我不懂这话的意思,现在懂了,谢谢你把我从黑暗里拉到光明,嫁给我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紧张,说的话逻辑都有问题,眼神压根不敢瞧着她,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再看看另外三个,都在严肃等着她回来,章父轻轻扯下她的衣角,“要不就答应了吧。”

    本来真的想为难他一会儿的,被父亲这么一说,她自然地伸出了手,还是舍不得他为难啊。

    然后,一整夜,她都在对着这个戒指笑,今晚在她的逼问下,盛致宸才说出这个戒指早在她住到他家时他就订做了,本想自己留一辈子,没想到真的戴到她手上了。

    景之想很长时间,最后总结一句,大概……这就叫缘分,谁让我们有缘分呢。

    昨晚激动一夜没睡,好不容易到早上要睡着时,手机又响了,她不太高兴地接起,“谁啊”

    “景之,现在立马来公司,出大事了!”

    她心陡然一阵剧烈跳动,对于某些事,她的第六感一向强烈,她摒弃自己心中的不安,匆匆换上衣服和盛致宸招呼一声就出门。

    刚到公司,就有几个警察拦住她,“你就是章景之?”

    她点点头,“有什么事吗?”

    警察拷住她,“我们怀疑你涉嫌盛业集团洗黑钱活动。”

    她甚至一句话都来不及解释就被带去了警察局,到了里面被审问才知道,邓凡投给盛业的那些钱哪里是他去非洲淘金的,就是他赚的黑心钱,在银行拿不出来,所以让她来担保,而且涉及的数量很大,现在他已经逃走,剩下的盛业集团和她都逃不了关系。

    整个过程她都在心惊胆战,警察将她签的合同拿过来,最后一页果然和前面都不同,她很平静地看完,被押到看守所时,才说乞求着警察,“我能打个电话吗?我老公还不知道我出事。”

    警察看着她拨号码,可里面响了好多声都没人接,她心里着急,警察已经收了手机,“打不通就不要打,会有探视时间的。”

    直到第三天,谢莹莹来看她,还带了个律师,见她这副憔悴的样子,谢莹莹于心不忍,“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她眼泪簌簌下来,几天没太说话,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她握住谢莹莹的手,“总监,你帮我到医院去找盛致宸,你去告诉他我没事让他别太担心好好治疗,你现在就帮我去说吧。”

    “好好好,你先别急,慢慢说,这是律师,你好好跟他说。”

    她将过程复述一遍,律师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事比较难办,因为合同就是她签的,又没有证据证明她是被陷害,这样的例子很常见,但真正胜诉的没几个。”

    律师的话令她心凉了大半截,她已经三天没回去,盛致宸应该急死了吧。

    事实上盛致宸是在她被拘留的第二天知道的,前一晚他等了一夜,打她电话也没人急,他急得打算出去找她时,突然接到林莺莺电话,自从那次答应景之后,盛致宸就断绝了和所有人的联系,乍一接到林莺莺电话,他还挺惊讶,只是他心里着急没时间和她寒暄,直接问有什么事。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盛业集团投资的市中心地被查出洗钱,朱能说这一次盛业逃不过去了,没想到我们没办成的事最后反而成了。”林莺莺的父亲就是在盛业集团一个工地上失事去世的,所以她和盛致宸一样恨。

    而他的注意点不在这个,语气里充满焦急,“你说正在建设的市中心地,那景之呢?”

    林莺莺想了一下,才想起景之是他说过喜欢的人,“她也参与其中了,现在都已经被抓起……。”

    盛致宸手机滑落,连弯腰的力气都没有,胸口一阵乍疼,疼得五脏六腑都裂开一样,李医生过来为他打了一剂止痛药,要说他大大小小的风浪也经历不少,但这会儿却完全冷静不下来,幸好前段时间他进过盛业工作,有些人脉,但盛业现在自身难保,也没有人愿意帮他。

    他联系到母亲生前的一位好朋友,是国内鼎鼎有名的律师,第二天,那位律师就从别的城市赶过来,当时正好是下午,谢莹莹受景之的嘱托来找他,谢莹莹这才明白景之说要结婚的人居然是盛致宸,只是和以前见到的意气风发不同,现在的他有些虚弱又有些颓废,尤其是听到景之让她带的话,他转过身,过了很久才转过身说话,“我一定会救下她的。”

    谢莹莹见他眼眶明显红了,忽然想到景之前些日子信誓旦旦跟她说的他不一样,他真的不一样,她点点头,“现在是法律社会,不会没罪判有罪的。”

    律师去见她,盛致宸也要跟着去,李医生建议不要,“盛先生,你身体刚好一些,不宜太过激动,现在章小姐还等着你救呢。”

    他真的没去,从来没有过的配合吃药治疗,以前景之在身边的时候,他总要抱怨或者撒娇两句再做这些,似乎他所有的不良习惯都是他惯的,所以他想等以后得要惯她一辈子。

    那位律师号称是从未打过败的官司,听了景之的话,他找出了攻破点,既然是盛向远让她签的,那么首先要证明她和邓凡早就没有关系,再由盛向远作证,她一开始是不想签字的。

    可盛向远在哪里呢?盛业集团是大公司,出现这种附带洗钱罪上层领导已经被保释出来,原来那位律师是要自己去联系盛向远的,因为他和盛业也是好朋友,没想到后来盛向远会自己会过来找她。

    呆在里面几天,景之早已经狼狈不堪,盛向远坐在她对面,以前,她像这样狼狈时总会找他,甚至他们还谈过一场有名无实的恋爱,可就是这个他掏心掏肺对待的女人,最后,居然因为他弟弟亲手背叛了他。

    他愤怒地握起拳头,景之还没明白他为何这样,他已经狠狠一拳捶在铁栏上,旁边的警察过来骂道,“安静点,不准破坏我们这里公物。”

    他只当没听见,狰狞地质问,“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设计好了吧,为的就是让盛业有这么一天,你怎么能这样,我对你那么好。”整个的话语下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伤感。

    景之发丝贴在脸上,脏兮兮的,“向远,你在说什么?”

    “别给我在这里装糊涂!你早就知道盛致宸没有在美国,这段时间你一直和他呆在一起,他要死了不能报仇,你就替他出马,说什么求我让你做负责人,为的就是让盛业被查到洗黑钱完蛋的这一天吧。”

    她承认,她想过靠自己的力量达成盛致宸的心愿,特别是听到盛业和何云山的对话,她甚至想过玉石俱焚,但她舍不得丢下盛致宸一个人,更因为盛业还有盛向远,她心里永远的好朋友。

    从到这里来,她的眼泪早已流干,听到他这么指责,又忍不住红了眼,他还在悲愤地一项项指责,景之听完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你愿意这么想就是那样的吧。”她已经疲惫到不想再去解释了什么,心似乎一下子放空了。

    盛向远蹭得站起来,最后对她说一句话,“章景之,我这辈子最失败的事情就是喜欢过你,永远别在指望我原谅你。”

    带她过来的警察见她哭得那么伤心,不爽地骂道,“哭什么哭,到了监狱看你还敢不敢哭。”

    盛向远这条路是彻底断了,景之又被关几天,开庭即将开始,邓凡还没有抓到,盛业本身问题,但因为项目被洗钱,已经暂时停工,损失的费用和信誉,让它恐怕再难站起来了。

    律师找到他们离婚证据,又和她父亲达成共识,说明她母亲是因为他们这事被气死的,所以她和邓凡是不可能再苟合做什么事的。

    开庭的前一天,盛致宸才来看她,他们坐在探监室里,两两相望了很久,这是至事情发生后他们的第一次相见,他暗哑地先开口,“李医生说我的身体能回去了,等你出来我们就搬到别墅好不好,我让陈伯找人又在后花园挖了一块地,这样一回去你就能种菜种花种树了。”

    她别过头,忍住眼泪,“嗯,这段时间有没有听李医生的话好好吃药好好复健。”

    “听的,李医生说就因为我表现太好,所以才能早早回家的,我跟爸说好了,景哲上大学,我们把他接到家吧。”

    “嗯,那里风景那么美,爸爸一定会喜欢的。”

    他们又说了好久,大多是盛致宸设想景之同意,一直到有人来催,景之才认真的强调,“要是我真的进去了,你一个人在外面也要好好的,我会出来的。”

    他固执地摇摇头,“你不会进去的。”

    开庭的时候,该来的人都来了,坐成一排,景之被带出来,朝他们露出个放心的笑。

    一开始,进行得很顺利,章父作为证人将她刚离婚的那段经历说出来,她母亲去世,他又不让她回家,就凭这一点的恨,她就不可能再和邓凡有什么交集。

    期间,盛致宸一直盯着她看,景之懂他的心思,示意地笑笑,她在告诉他不管以前经历过什么,幸运的是现在有他在身边了。

    直到所有证据都有利于她的时候,对方辩护律师突然拿出从银行调出她进账记录,就在前不久她卡里足足被转了一千万,而且那张卡是她的私人卡,因为好久没用,没弄短信提醒,她自己看都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开始人心惶惶,她只是个公司小职员,一辈子都挣不了一千万,那些这些钱可想而知,律师立马变了脸。

    最后法官要宣布结果时,盛致宸突然站起来想冲到里面,“那些钱是我给她的,我有很多钱,是我转给她的。”

    几个警察将他往外拖,景之看着他挣扎地一步步远离自己,她隐隐有种错觉,这会是他们最后的分别。

    她的手上还戴着手铐,被卡住行动不便,就朝着人群大喊,“你们不要这样拉他,他身体不好。”

    法官敲敲锤子,安静安静,认识他们的人却都湿了眼眶。

    最后的结果是景之以洗黑钱罪名被判十年,章父听到这个消息,立马昏倒在观众席,她反而平静下来,大声冲着他们反复强调,“景哲,你把爸爸照顾好,告诉盛致宸,不要难过,一个人也要好好活下去。”

    经过门口时,她竟看到慕馨,浓妆艳抹朝着她大笑,“章景之,这一切都是你活该,邓凡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只有短短几秒,她连与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脑袋一片空白,天空万里无云,非常蔚蓝,她仰起头才惊觉这真的像是梦一场,梦醒后她还枕在盛致宸胸口,不安地告诉他她刚刚做了一个噩梦,他拍拍她的脑袋,尽爱想那些没的,后花园的地挖好了,我们什么去买些种子吧。

    她还有那么多的事还做,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机会。

    盛致宸疯了几天,谁也镇不住他,盛业集团的官司是在后一天开的,市中心那块地已经被全面封锁,不能再由他们建设,本来公司的所有希望就在它,现在它垮了也等于大半个盛业集团垮了,但盛业本人更关心儿子的情况。

    盛致宸不愿理他,理他也是问景之去哪里了,盛业被他反复问得老泪纵横,真的他妈妈一模一样,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最后,盛致宸终于支撑不住被送进了抢救室,陈伯,章父和景哲在外面等着,盛业已经被陈伯打发走,他替他妹妹求他放过他们母子俩。

    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一方面担心盛致宸的病情,另一方面不知道他日后该怎么办,章父站在窗头吸着烟望着远方,景之,真的有个男人将你拿命爱着,可你命怎么就这么苦,无法享受呢。

    又过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的红灯熄灭,李医生出来看了他们一圈,平静地开口,“人没事,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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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后。

    景之到山上别墅时,正值烈日当头的中午,她穿着已经大了很多的短袖,显得有些可笑,筹措好久,才鼓起勇气继续往里面走。

    大门是开着的,她顺利地进去,和十年前相比,大概也就这幢别墅没有变化,她每踏一步都带着小心翼翼,后花园和别墅之间通了道门,她跟着自己意识推开门。

    花园很大,里面种了很多的花草,最中间坛子里还有两颗香樟树,她静静看着,忽然觉得鼻子发酸,常年的牢狱生活磨掉她很多,就连掉眼泪,她都只敢默默在眼眶打转,视线胆怯地定格在花园某一处。

    那一处,盛致宸正坐在轮椅上由一个不认识的人陪着晒太阳,由于是背对着,她看不到他的脸,明明那么多年不见,此刻,他的模样却越来越清晰,她像过去无数次一样,一想着心便疼得无法呼吸。

    她不敢上去打扰,痴迷地看了很久,阳光越来越炙热,他都以同一个姿势没变,这么多年,他就是这样度过的吗?

    直到旁边的人套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才缓缓转过头,疑惑地打量她一番,清清冷冷地问,“小姐,这里是私人住宅,你是在怎么闯进来的?”

    她呆呆地站着,此刻天气正好,将她脸上晶莹剔透的泪珠反射成一个个他,这才看清他的模样,还是跟当年一样,翩翩如玉。

    “盛致宸,我就是来找你的啊。”她含泪又含笑地回答。

    这一刻,她仿佛觉得,其实她的这一生才刚刚开始。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刚过,本来终于完结要说很多话的,但由于这两天都没睡觉,眼睛都困得睁不开啦,最后结局有些急促,也没修改,如果有时间我明天改改可好~

    谢谢大家这一路的陪伴~真的很感动,我写得不好,但只要有人看就会一直写下去的,希望我们下本还能相见,希望每一步都是一个进步,最后,按照惯例再吼一声,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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