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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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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丞相硬着头皮进宫了,进宫前,他加紧时刻赶去祖祠上了三炷香,方依依不舍地同发妻道别。

    一进君舒殿,徐丞相忙不迭地对着那翘着脚坐着皇帝,躬身下跪:“臣参见皇上。”

    “徐爱卿!”安君尘单手撑额,浑身散出帝王的威严之势。

    “皇上,老臣在。”低头。

    “徐爱卿!”

    “皇上,老臣在。”再低头。

    “徐爱卿!”

    “皇上,老……老臣在。”低……再低头。

    “你说,当朕遇上了难题,你身为臣子,该如何做。”

    “老臣自当为皇上效力,在所不辞。”

    “好!说得甚得朕心意,但今日朕却不能赏你了,”安君尘摆正了坐姿,幽幽地望着远方一叹,“朕今日,要你为朕解一个心头难题。”

    “皇上,请说。”

    “这难题困扰了朕许久,一直都未能解开,朕心烦意乱,吃不下饭,差些便要驾鹤西去。”

    娘亲,竟如此严重!徐丞相忙关切地抬起了头,愕然道:“皇上,不知是何病,竟如此严重,快唤太医一看。”

    “不,太医都言道无法医治朕的病了。”

    安君尘眼底一黯,摇头叹息,看得徐丞相更是惊慌,忙砰地跪下,膝行到皇帝面前,急切地道:“皇上,可有何事能让老臣帮您的。”

    一口叹息从安君尘嘴边吐出,在寂静的大殿里幽幽徘徊。

    徐丞相心里一个咯噔,更是觉得一口气赌在了胸口。安君尘还未杀伐天下时,他便已经随着安君尘了。平日里,安君尘待他不差,故而一闻安君尘出了事,他哪能不惊。安君尘越是不说,他越是难受。

    “皇上!”

    “徐爱卿,”安君尘的唇抿出了一层白线,缓缓地将他扶了起来,“若是朕走了,你该如何做。”

    “皇上!”徐丞相大惊失色,“皇上,您这是……”要驾鹤西去?

    “不错,”安君尘未听到徐丞相未尽之言,颔了个首道,“若是朕有一日不在了,身为臣子你当如何做。”

    “老臣……”徐丞相垂首,黯然地道,“老臣定当尽力守护皇土,打理朝廷之事……”

    “说得好!”安君尘喜上眉梢,重重地一拍丞相肩,差些将他老骨头拍碎了去,“那一切便交给你了!”

    “啊?”徐丞相懵了,看着安君尘的笑脸,也未言敬语便问了出口,“臣……臣斗胆,敢问皇上您患的何病。”

    “相思病。”

    ……我方才好似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皇上,您这是要我的命啊啊啊啊啊——

    .

    于是,糊弄了徐丞相监国之后,安君尘乐得摸起了下巴,同徐丞相言道自己同席雅竹之事,语落之后,他心情舒畅了,徐丞相泪流了。

    没错,为了能追回爱妻,安君尘便打算将国事交予徐丞相处理,自己则打算打马扬鞭去寻他心心念念的席雅竹。他可不放心席雅竹一人孤身在外,若是再被采花贼给采了怎办,那太可怕了。

    而今出宫已不是问题,可问题是,他该如何接近席雅竹,若是这么光明正大地顶着个皇帝的颜面去见人,决计会将人吓跑的。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咱们的皇帝终于开了点窍。

    安君尘很精明地将这个有深度的问题丢了徐丞相。

    最后,在徐丞相绞尽脑汁地思考下,他低声问了一句:“听闻江湖上有种手法,名唤易容。”

    “易容,好东西!”安君尘激动地一拍扶手站起,他昔时在民间便没少接触这种东西,用易容这法子确实不错。可他该易容成何人呢?

    “咳咳,”徐丞相续道,“这个,皇上您喜欢啥人的模样,便易容成那模样好了。”

    “好主意!”

    于是,一炷香后,徐丞相便看到一个粗鲁版的“席雅竹”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徐丞相老泪纵横。

    .

    最后,在徐丞相拼了老命的磕头痛哭后,安君尘咬了咬牙换掉了这张席雅竹的人皮面具,用了一张黑衣男子的人皮面具,没错,就是那个劫持席雅竹的黑衣男子!

    徐丞相斗胆上前一问,安君尘答得是正气凛然:“朕要日夜看着这张脸,心情不好,便打上一拳,以泄愤怒!”

    徐丞相默默地拱手退下,见过自残的,未见过如此自残的。

    于是,皇帝带着这张脸,坦坦荡荡地走了出宫,然后——

    他被众侍卫以刺客的名义抓了……

    .

    在他跳着脚解释,徐丞相救驾之后,安君尘终于准备好了一切,迎着初升的红日,踏出了宫,寻爱妻去也。

    他朗笑着运起轻功奔了出宫,快意地在房顶上奔走,扰人睡眠。被困这宫殿里已然多年,他终于得以出去了,宫外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宫外的太阳是如此的大,啊,宫外的路是如此的陌生……

    因此,似乎好像貌似也许,他迷路了……

    看着这一片陌生的地方,安君尘惊悚了,这是何地,朕究竟跑到哪去了,为何这里朕都不熟悉。

    此时天刚亮起,许多人都还未出来忙活,他想寻个人问路都不成。

    灰扑着脸,颓丧地在路上到处乱走,追妻第一步,竟然败在了不识路上,安君尘泪流满面。

    一路上东走西逛,不觉天已大亮,许多人都相继从家中走出,看了安君尘一眼,便投入到自己的事情之上。

    安君尘双眼一亮,顿时逮着个人问了路,又朝正路蹦蹦跳跳的跑去。

    然后。

    他看到了什么,他竟然看到了自己,呃不,那个像自己的黑衣男子……不不不,是他像的黑衣男子……为何好像还是不对?

    双眼一亮,安君尘顿时提起了步子,尾随那个昨夜里逃跑的黑衣男子跑去,岂知这男子竟然激灵得很,左拐右拐,顷刻便不见了身影。

    安君尘蔫了,悻悻然地看了一眼这漆黑的小巷,决心为了自身安危,离了开去。

    咕噜咕噜,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饿,一早出来的太早,忘了吃早膳。他抬头看了一眼前方不远处这方开门的酒楼,走了进去,挑了一间最安静的雅间,撩袍袖坐下。

    小二上了几份小菜后,安君尘东瞄瞄西瞅瞅,确信周围无人后,登时便扳过凳子,把脚翘了上去,恢复往日里在民间时的粗鲁形象。

    吃饱了,眼就困了,他打了个呵欠,索性就着这椅子当床睡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他好似听到了席雅竹的声音从雅间外边传来。

    “公子实是不好意思,雅间已有公子包了。”

    “是么,怪可惜的,这儿是最清净的了。”

    “嘿嘿嘿,公子您可以到旁边那间,那儿也不错。”

    “也罢,带路罢。”

    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便飘忽耳边而去,安君尘尚以为这是在梦中,也未放在心上,殊不知,这欲进他雅间之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席雅竹。

    .

    另一厢,席雅竹自离开安君尘后,心烦意乱,在城内走了一圈,匆匆寻了个客栈歇下了,但怎料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他平日里在皇宫锦衣玉食惯了,睡的床不知有多舒服,一睡这民间的硬床,便觉得浑身不自在,硌得他骨头生疼。

    夜难成寐,脑海中不自觉地漂浮出了安君尘的俊颜,虽说这皇帝时不时地会犯傻,但撇去这些不谈,这皇帝还是不错的,正经起来还是有皇帝的威严……当然,疯起来还真就是个疯子。

    有时分开了,方发觉对方在自己心底的位置竟然如此之重,耳边一直响起皇帝的呢喃轻语,连自己的怀抱都似充满了安君尘的气息。一夜迷糊过去,席雅竹都睡得不安,早早便起了床,挑了个不错的酒楼去点早点了。

    坐到雅间里时,席雅竹一直愁绪不展,看向外边开始熙攘的人群,不少眷侣并肩走过,艳羡了他一片心。其实扪心自问,他对安君尘确实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情感,只是他不知如何面对。搁在他们面前的问题,一来是他前朝余孽的身份,二来是他身为男子不能有所出的事,三来,便是那皇帝令人头疼的智力……

    三个问题无法解决,他便不能同安君尘安心地在一块。

    叹息了一声,他便将注意力放置在小二送来的糕点之上。

    这时,隔壁雅间,不知发生了何事,突而响起了凳子摔落的声音,再过须臾,那边的人好似扶着凳子起了身,继续进食。

    结果,这进食声毫无保留地落到了席雅竹的耳里。

    吸溜,那是吸汤水的声音。

    吧唧,那是啃东西的声音。

    咳咳,那是呛着的声音。

    嗝啊,那是饱嗝的声音。

    对方吃得开心,席雅竹却是脸色阴沉,手里的糕点放到嘴边时,对方就嗝一声,这汤水准备入口时,对方就一声吸溜,饶是他再镇定,受了这般影响,他也吃不下去。

    尚有,为何这声音如此熟悉,好似某个粗鲁之人的……

    不不不,不会是他,摇头将这恶寒给甩了去,席雅竹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平日里那个人在自己面前还是很端庄的,怎地可能会这般粗俗……嗯,好似那人本身就是个粗俗的人来着……

    便在他出神之时,忽而一道旋风从窗外刮进,他望去之时,便见一张熟悉而欠揍的脸现到了自己的面前。

    是昨夜挟持自己的黑衣男子。

    席雅竹相当镇定,即便知晓这人并非安君尘寻来的戏子后,依然面色不变,淡淡地拿起糕点,又欲放入口中,结果被隔壁房的一声大大的嗝给吓住,悻悻地又将糕点放了回去。

    黑衣男子有趣地看着这一切,将扇子挑到了席雅竹的颔下,笑眯眯地道:“美人,为何不吃,不饿么。”

    淡定地拍开了对方的扇子,席雅竹将这糕点推到了黑衣男子的面前:“你吃。”

    黑衣男子桃花眼一转,看着那块被席雅竹拿过的糕点,便将其拿起,对着席雅竹挑了个媚眼,动作轻柔地往自己的嘴边送去——

    “嗝——啊——呼——”

    黑衣男子也吃不下去了,他泪流满面地将糕点放了下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隔壁房,又摆着笑脸对着席雅竹道:“美人,我们可否谈一谈。”

    “免谈。”

    “……你便不想知晓我想同你谈什么么,这可是关乎你人生的一件大事。”

    “你要给我介绍对象么?”

    “……我要同你谈你的将来,莫非你打算一直都这么留在宫中,受困于人么!”

    “我这不是出来了。”席雅竹鄙夷地睇了他一眼,捧起香茗方向啜饮一口,又听隔壁房传来了吸溜的喝茶声,他又黑着脸地将茶水给放了下来。

    “……”

    黑衣男子泪流满面,他豁然站起,沉声道:“实不相瞒,在下名唤剑蝶,乃是江湖的一名……”

    “关我何事。”

    剑蝶说不下去了,砰地一下砸着桌子道:“我实则乃是前朝之人,望你能加入我们,一同反了皇帝!”

    “噗——”一声吐水声从隔壁的房间里响起,席雅竹看了一眼隔壁房,继续镇定地道:“反皇帝作甚。”嘴上说着,心里却是讽笑一声,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等话,也不怕出事,如此浮躁,能成何气候。

    “反了他,你当皇帝。”

    “咳咳咳咳——”隔壁房又响起一声,席雅竹心神一沉,哂笑道:“我当皇帝,压了安君尘么?”

    剑蝶还未答话,忽闻砰地一声,一人踹门而入,“竟敢压朕!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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