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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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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是一种很难琢磨地生物,这话一点不错,而且在俞知闲看来,他有幸娶到了这世界上最最难琢磨的一个。当他清早出现在客厅的时候,他的妻子已经全副武装地矗立在那里了。不管她有多少富家千金的恶习,但早起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习惯。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厚毛衣和一条合身的蓝色帆布裤,头发被盘成了一个精巧的髻,一条淡蓝色的发带穿过她的耳朵在发髻下打个结,看起来就像是歌里唱的粉刷匠。

    只见夏夜双手叉腰,正用一种仇视地眼神盯着面前的红色沙发,以至于俞知闲担心她随时会冲上去,用牙啃掉沙发的每一寸表皮。

    “那是我朋友送我的礼物。”俞知闲将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斜靠在门框上随意地打量着夏夜,他见过她酒醉后热情的模样,也见过她身穿礼服的端庄模样,但他始终认为当她生机勃勃的样子最为迷人。俞知闲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因为他正全心期盼着夏夜能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在阳光下冲他灿烂地微笑。

    但现实是残酷地,上帝连这一个小小的愿望也不打算满足俞知闲,夏夜转过了头,但脸上并有任何想要微笑的意思。事实上,她看上去也并不是那么生机勃勃,她的双眼微微有些肿,在眼眶下方还挂着两道深深的黑色印记。如果那是一夜无眠的证据,那俞知闲认为自己看上去应该不比夏夜好多少。

    “你确定你的朋友真的喜欢你吗?”夏夜有些尖刻地说。随后走进厨房端出了早餐,他们昨天在来这里的路上在一家小卖部买了点食物,种类不多,但简单应付应付还是可以的。

    俞知闲对夏夜的顺从感到吃惊,他没想到她会早起做早餐,更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的平静。

    夏夜坐在原木色的餐桌旁,一边咽下自己手上最后一口面包,一边瞥了眼正在往嘴里送煎蛋的俞知闲,她清了清嗓子尽量友善地问道。

    “喜欢我做的煎蛋吗?”

    “不错。”俞知闲几乎是连头也没抬就应了一声。

    夏夜邪恶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看上去就像个坏女巫。

    “那就好。”她说,“我在里面吐了唾沫。”

    俞知闲猛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早该知道她不会一夜之间变成天使的。

    “如果你决定要在这里住一段,那就住一段,但我们必须约法三章,我做了饭,所以你得洗碗,如果我洗了衣服,那地板就要由你来擦……”

    “你到底在鸡蛋里吐了唾沫没有?”俞知闲看上去就要发狂了,但夏夜却丢给了他一个非常可爱但又极度可恶的笑容。

    “别问了,亲爱的,你知道真相往往是肮脏的,也许是更肮脏的?”

    一种愤怒的咕哝声从俞知闲的嗓子眼里冒了出来,但夏夜装做什么也没听见,继续着她的话题。

    “超市购物我们可以一起去,当然,我负责从货架上拿东西,你负责付钱和拎东西。说实话我对家务不怎么了解,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俞知闲那双冷冰冰的眼睛紧盯着夏夜,这不禁让夏夜的心漏跳了两拍。但她故做冷静告戒自己:注意了!还在冷战期,绝对不能先于敌人投降。

    “还有,暖气坏了你知道吗?”夏夜突然说,“昨天晚上我冻醒了好几次。”

    其实真正让她感到寒冷的是她孤独的被窝,她不知道俞知闲在一墙之隔是否能够安然入睡,反正她是做不到的。

    “我刚才打电话给修理工了,但他们要后天才能赶来,所以今天晚上还得忍忍,或者一会儿我去镇子上再买两条羽绒被。”俞知闲将剩下的一点鸡蛋丢到了一旁,从结婚以来,他们很少能够在一起吃一顿正儿八经的早饭。夏夜不喜欢吃早饭,常常一杯咖啡了事,而他则习惯于在陶醉墨的店里解决。这样的早餐,对他们来说居然是第一次。俞知闲和夏夜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想到,他们真是一对儿不怎么正常的夫妻。

    “哦,两条。”夏夜嘲讽地笑了一记,“看来你打定主意要和我划清界限了。”

    俞知闲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双手按在桌子上,双目直视夏夜。

    他们僵持着,对视着,夏夜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讨厌过俞知闲的眼睛,在他的目光下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我们在一张床上会忍不住做|爱,然后把所有的问题都遮掩过去。”俞知闲说道,“我现在还搞不清楚该怎么对你。”

    “你是说你还不知道应不应该原谅我吗?”

    “这不是原不原谅的事儿,我是有些生气,但是现在不了。”

    “那为什么要和我睡在两张床上?”

    俞知闲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去拥抱夏夜,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委屈!他的目光滑过她紧抿的嘴唇,他早已知道那温润的弧度有多适合接吻,虽然大多数时候那张嘴里吐出来的字眼一点也不温柔可爱,可只要想起她开心地叫他名字的那一瞬间,俞知闲立刻能够感觉到心中的喜悦。他命令自己挪开目光,直视她巧克力色的眼睛,他察觉到那对眸子偷偷地闪烁了一下,试图隐藏自己的害怕,这让俞知闲觉得有些好笑和安心,好笑的是她居然为了分房睡这样的生气,安心的是,他明白她也是需要他的,比他想象得更需要他。

    “我喜欢你。”俞知闲平心静气地说道,“同样的,我也很在意我的兄弟和母亲,虽然他们和我算不得多亲密,但是血缘这东西就是这样,恨得时候恨死,但真得看着他们一落千丈,又是不可能的。”

    “你想干什么?”夏夜扬起脑袋问道,她有些紧张起来,本能地害怕俞知闲接下来的话。

    可俞知闲只是说:“我想等风平浪静了再回去,就是这么简单。”

    “你是说,让这一切按照他自己的轨迹走下去,而我和你都不参与其中”

    “我不希望我哥哥恨你,或者你恨我哥哥。”

    “可我和你哥哥早就互相看不顺眼了。”

    “那不是一码事。”

    俞知闲立直了身子,用一根手指刮了记夏夜的鼻尖。

    “那是逃避。”夏夜说。

    俞知闲打开了水龙头准备洗碗,听见夏夜的话,忍不住回头笑了一下。

    “狗屁。”他说,“积极面对这种话也就心灵鸡汤里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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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小镇萧索的叫人犯困。他们去店里买了新被子,随后去集市买了菜,便一起回了家。俞知闲告诉夏夜,这个地方是他一时兴起买下来的,房子后面有一大块农场,现在包给了别人栽种,俞知闲曾幻想着有时间的话就来这里享受享受安静的生活,种种庄稼,再养点牛马什么的,不过这始终还只是幻想。

    夏夜不喜欢乡村的泥泞,但她承认,偶尔过来住上一两天也并非是不可忍受的。

    她窝在沙发里,随手拿起桌面上堆放着的过期杂志,书页泛黄,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她随便翻了翻便放下了。

    俞知闲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几块木头,突然兴起想要做点什么。他脱掉外套,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羊毛衬衫,手拿木工刨子,弓起身子在一条长木板上来回的推送。不时停下来,蹲在木条边查看是否平整。

    阳光照在了他的头顶上,灿烂温暖。就好像水晶球里的景象,翻个个儿,摇一摇,就会有梦幻般的雪花从天而降。

    夏夜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很专注,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注视,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他硬朗的侧面,观察到他的鼻子和眼窝勾出了一个好看而又阳刚的弧度,而他的嘴唇不自觉的紧抿着,像个面对大考正发愁的男生。

    夏夜的心突抽动着,眼前的一切真原始,真简单,若他们都喜欢这样的生活,结果一定会很完美。可她对这里的喜欢是那么有限,她只是喜欢他,这样够吗?

    “我们这样躲起来似乎有点太不负责任了?”

    她靠在窗前问他,而他抬起头笑笑,抹掉了木板上的锯木花。

    “那不是我们的责任。”俞知闲一边喘气,一边推动刨刀,将木板上的不平处给磨平了,“你待烦了?”

    俞知闲抬头问。

    可她摇摇头说没有,她不烦,她喜欢这样看着他,让她想起,除却那些琐碎的杂事,他们彼此之间是真真正正地相爱的。

    她回到厨房里,试着做饭。其实这里的情况比他们正真的家糟多了,这里只有一只乌黑的炒菜锅,一个破旧的煤气灶。而家里有各种各样的锅碗瓢盆,还有不同火力的灶具。可在家里,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俞知闲做饭,他们总是有太多的选择,出去吃,叫外卖,或者叫上朋友凑个边炉。

    但是在这里不同,他们不得不自己动手,她不得不用做好了指甲的手指去碰那油腻腻的把手和锅铲。但她迅速地适应了,甚至还滋生出了一点点小小的好胜心,她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做出可口的东西让俞知闲食指大动,在她的想法中,如果她能组织好一场赛事,管理好一个部门,没有理由做不好一个主妇,只是之前,她不需要做罢了。

    俞知闲对着木头折腾了半天,在夏夜抄卷心菜的时候走了进来。

    夏夜正在手机上查做鲫鱼汤的菜谱,信号不好,网页刷了一半就卡住了。她随意地往撒了点盐,搅动了两下准备出锅。

    俞知闲从她背后探出一只脑袋看了看。

    “出锅前倒点醋。”他指挥道,“醋不能加热,最后倒就行了。”

    其实他也不懂,可他说得那样胸有成竹,让夏夜简直不好意思不照做。

    他们炒了个羊肉,做了个卷心菜,最后一起把鲫鱼给炖成了汤。

    随后,他们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张破桌子前吃了饭,窗外的世界开始下雪。夏夜裹着披肩站在窗口,感受着暖气片里释放出的半死不活的热气。一旦下雪车子就很难开车出去,换句话说,他们就不得不继续被困在这里几天。

    屋子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她和俞知闲随便聊了几句便回房休息了。

    她屋子里的暖气更不好用,丝毫没有力道。以至于她脱衣服钻被窝的一瞬间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被子里凉飕飕的,脚底下那个原始的暖水袋带带给了夏夜一丝温暖。

    她想念俞知闲的怀抱,他总是暖乎乎的,毫不吝啬将体温分享给她。但现在他在隔壁,似乎下定了决心要与她划分界限。

    夏夜辗转反侧,脑子里一遍遍数落着俞知闲的幼稚和不解风情。她决定要找他说清楚这一切,于是鼓足了勇气翻山坐起来,怀抱着热水袋小跑着进了俞知闲的屋子。

    俞知闲还没睡,正靠在床头看书,他抬头看见夏夜,嘴角禁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爱你,俞知闲。”他听见夏夜哆哆嗦嗦地说,“这难道还不够吗?我也不想在家人和你之间做选择,但在事情没发生之前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做。我只知道我很爱你,没有你我冷的要死,简直没法入睡。”

    这真是俞知闲听过的最务实的告白,务实到他简直无法拒绝。

    “过来。”

    俞知闲撩开被子,看着夏夜走过来上床窝进了他的怀里。

    “你是故意给我这样的教训是吗?让我尝尝失去你的滋味是吗?”夏夜丢开了热水袋小声抱怨着,“你还真是心肠歹毒。”

    俞知闲没有反驳,他紧紧地抱住夏夜,想让她冻僵的身体舒缓过来。

    他们关了灯,抱在一起安然入睡。

    他们很少这么早睡,以至于第二天一早就醒了。可谁都不愿意起来做早饭,直到有人敲门。

    夏夜用脚将俞知闲蹬了下去,随后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冲俞知闲道谢。她顿时清醒了些,捂着被子坐了起来。

    俞知闲没一会儿功夫回来了,嘴里叼着冰箱里剩下的切片面包。

    “我得出去下。”他一边说一边换起了衣服,“隔壁家的老婆突然要生了,见咱们门口停着越野,想请我们帮忙,把人送到医院去。”

    夏夜不是古道热肠的人,她本能地反对。

    “开什么玩笑,在下大雪啊。”她跳下床,裹着床单跑了过来,试图从俞知闲手中的套头衫夺过来,“你连防滑链都没有,怎么送啊,不能叫救护车吗?”

    俞知闲动作更快,一下闪过了夏夜:“防滑链车库里有一根,我待会带上,你不用担心。”

    夏夜依旧不愿意,往门前一挡说道。

    “做好人好事不是这么做的,总得量力而行,外头积雪,别说越野车,压路机也未必能压过去呀。”

    “还没积那么严重,你要是和我在多唠叨几句大概就真积起来了。”

    俞知闲满不在乎地笑起来,抱起夏夜重新将她放到了床上。

    “你老实待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雪太大了……”她揪着他外套的领子,不死心地继续劝着,可又在开口的那一刻明白他不会听她的的,他是个有主意的人,他不会听她的,于是在片刻的沉默之后,有些郁郁地说了一声当心。

    她知道这样的叮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可又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她还是起身下了床,披上大衣跟着他来到了外头,看着他发动汽车,将车子开出了车库。

    “求你,别逞能。”她冲他说。

    “我知道。”俞知闲摇下了半扇窗户,雪花立刻顺着窗口灌了进去。“你在家里看着,有事儿我会打电话回来的。”

    他盯着夏夜的脸,似乎瞧见了她眼睛里亮晶晶的泪花。

    “嗨,别傻了。”他用僵冷的手指蹭了蹭她的眼角,“我又不是去送死,不至于。”

    有那么一瞬间,她也觉得自己傻透了,只是五十分钟的车程,又不是去趟地狱,她干嘛得弄得这么神神叨叨。

    俞知闲关上了窗户,从里头对着她摇了摇手,随后将车开出了车道。

    夏夜站在大雪里望着他的车子消失在了风雪里,心也随着他的远离高高吊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这样不安过,每过三分钟就拉开窗帘往外瞅一眼,她不能站,站久了心里发虚,可她也不能坐,一坐下,人就和下沉到了水底一样,不仅呼吸困难,身子还不由自主往上浮。

    在俞知闲走后的第十五分钟,夏夜忍不住给俞知闲去了电话,但是电话铃声在卧室里响了起来,她跑进卧室,在床头柜上找到了俞知闲落下的电话。夏夜突然意识到,她彻底被孤立了,她没有家门钥匙,所以走不出去,俞知闲又没有带手机,所以她联系不到他,她只能在这里等着,可天知道等待的滋味有多糟糕。

    她不知道他们的车路上是否顺利,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的抵达了医院,不知道那个孕妇是否安全生下了孩子,不知道风雪会不会越大,不知道俞知闲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见鬼,她什么都不知道。

    夏夜拉开窗帘,瞧着外头,世界被灰暗所笼罩,雪花在天空中打着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快。

    他不能这时候回来,夏夜心想,太危险了,在医院里等一等比较明智。

    电视里反复播放着关于大雪的警报,无数辆车被迫停在了路边,他们呢?也被拦下来了吗?还是得到了交警的帮忙?

    夏夜累了,每一寸肌肉都是酸的,她瘫软的身子渐渐从扶手上滑进了沙发里,像个毛虫一般蜷缩成了一团。她突然听到俞知闲的手机响了,于是下意识接了起来。

    电话对面是一个男人冷静的声音。

    他自报家门是律师事务所陈律师的助手,夏夜有些警觉,她立刻表示说俞知闲暂时无法接电话,但如果有事情可以告诉她,她会代为转达。助手迟疑了一下,也许之前已经有过数次联系但都未成功,于是想了想说:“麻烦转告俞先生,相关文件已经准备好了,需要俞知闲先生签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做个面签。”

    夏夜愈发好奇起来,于是有些狡诈地问道。

    “你指的是哪份文件?买卖合同吗?”

    助手纠正道。

    “陈律师交代说是股权转让的文件。”

    夏夜沉默了一会儿,应声道。

    “麻烦把最后定稿的文件发到俞先生的邮箱里,他想最后确认一遍。”

    双方挂了电话,没两分钟,俞知闲的手机邮箱里便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夏夜丝毫没有犹豫,直接点进去下载附件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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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夜努力回忆上次这么坐立不安是什么时候?夏橙出事的时候她也着急过,但后来有俞知闲陪着,倒也不是那样害怕,但现在,她没了他的依靠,一切都变得无法忍受起来。

    现在,她只能等,只能焦急,只是想知道今天晚上他是否会回来,那比世界上一切的事情都重要。

    她找到了一只旧火盆,凑合着升了火,然后窝在那张丑陋的沙发上心神不定地等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有些迷迷糊糊转了个身,将身子蜷得更紧,火盆里残余的柴火发出的劈啪声时不时烦扰着她。

    她拿起火钳,拨弄着炉灰,把剩余的碎炭钳出来,正在她打算闭炉子的时候,外头的引擎声彻底惊醒了她。

    夏夜冲了出去,望了一眼那熟悉的身影,毫不迟疑地像小鹿一般扑进了俞知闲的怀中。

    俞知闲的身子僵了一下,似乎被她吓到了,但随即又放松了下来,她不管不顾地冲进了他的怀里,像是再也不会放开一般,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太好了,让他几乎有些受宠若惊。

    夏夜知道自己这么冲动一点儿都不合适,可她不在乎,她想抱他,只是想抱抱他,确定他就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起来,可她确实需要他。

    他的手箍在她的肩上,将她按进了怀里。

    在她的脑袋顶上小声说道,“是个女孩儿。”

    她也笑出了声,心里因为这个消息产生了一点点奇怪的喜悦,但只是一瞬,她的脚踝突然开始疼了,酸得她直叫唤。

    “刚才看你跑的不是挺顺的么。”俞知闲笑着将她一把抱起来,脸上的笑容始终未褪。

    “你好像总是在抱我。”她靠在他怀里无力地叹息着。

    而他大笑着踢开了门,随即便对着屋里的冰冷抱怨起来,“这里冷得像冰窖。”

    他把她放进沙发里,重新生起了火。夏夜的心在随着那火苗一点点的跃动起来。

    “你应该明天早上再回来。”她言不由衷地说,

    “我担心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俞知闲走回来,小心翼翼地脱掉了夏夜的鞋子,审视着她的脚踝。

    “没事儿,应该是崴了一下。”

    他颇有经验地表示道,鼻梁在炉火下划了一道阴影,遮住了他狭长漂亮的双眼。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问他。

    可他没听见,只是小心翼翼地帮她将袜子拉好,随后抬起头,看着她。两个人就那样看着,四目相对,却又无话可说。

    屋子里太安静了,静得他们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但即便这样,他们也不愿意挪开视线,知道对方正看着自己让他们彼此觉得满足。

    “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你的律师来的。”夏夜继续说着。俞知闲仰起脑袋瞧着夏夜,脸上露出了怀疑而了然的笑容。

    “然后呢?”

    “他说有文件需要你签。”

    “他就这么直接地告诉你了是什么吗?一点职业操守也没有?”

    “嗨。”夏夜抗议道,“我要是想知道,我就一定会知道的。”

    俞知闲一点也不怀疑这点。

    “你应该告诉我的。”夏夜温柔地责备道,“你把股份都给了你弟弟,你不怕俞知乐大发雷霆吗?”

    “那是我的股份,我可以全权处理。”俞知闲似乎对这话题毫不在意,“况且那是附带条件的股权转让,他们只有部分收益权罢了。”

    “但那无论对谁都是一种巨大的牺牲。”

    “我只知道那些股份是闹得我的大家族和我们的小家庭不安宁的罪魁祸首。”

    “所以你就干脆放弃了这笔巨大的财富来求得安宁?”

    俞知闲依旧是那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坐近了些,用手指勾起了夏夜的下巴:“如果甩掉那玩意能让我们安安静静、高高兴兴地过日子,我倒是觉得值得。”

    夏夜凝视着自己的丈夫,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热爱过他,很多人都会说,钱不是问题,钱不是最重要的,但是只有极少数人,哪怕是富有的人,会放弃一笔巨大的财富,只为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和她的平静日子。

    “我们变穷了。”她抚摸着她的脸颊,做出了极度忧郁的模样。

    “算不上最穷,我还有点小积蓄,你知道我做车手的时候还算得上成功。”

    “哦,那我就放心了。还好我也有点小钱,信托基金什么的。”夏夜玩笑道,“我觉得我们今后得住这种破屋子。”

    “破屋子有时候很有意思。”

    “是的。”她望着他,眼睛里全是掩藏不住的爱,“因为这屋子里有你。”

    俞知闲看见了那些,他靠过去了一点,伸手揽住夏夜的后脑勺,将她按向了自己。

    他吻了她。

    当他出发时看见她眼里的泪水,他就想吻她了。那泪眼汪汪的模样一直徘徊在他的脑子里,让他无比确定,他为她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有时候会很世俗,不可理喻,不过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大部分时候他表现得像个不可理喻的大男孩。不过无论什么都不能阻止他想吻她,他无法把她从脑子里赶出去,如果要他待到雪停了回来,他会因为担心和想念而死的。

    夏夜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顺从地接受了他的吻,那一声叹息被埋藏在了她的喉咙里。她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着,细碎地咬噬着他的耳垂。感觉到了他身上那种不可抑止的激情。

    她需要他,有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不停的回响。

    她需要他!像个溺水的人需要浮木一般需要他!

    这辈子她唯一需要的人就是他。

    “谢谢你不嫌我穷。”她听见俞知闲在吻她的空档小声说着,“不过我得先声明,我身上那些讨厌的性格也许后半辈子也改变不了,比如不讲道理,比如生气起来不爱说话,比如干事情不顾后果……你愿意忍受吗?”

    “嘘……”夏夜撅着嘴让他噤声,“我愿意。”

    她的声音是如此坚决。

    “我愿意。”她笑了起来,眉眼划出了美丽的弧度。

    “是的,俞知闲,我愿意。”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好不容易结束了。

    其实到后期,写得已经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故事了。

    所以非常得不满意,不满意到连看都不愿意再去看它。

    似乎对自己有点小失望,觉得自己掌控文章的能力还是那么糟糕。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看到最后的你们。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心里的感激。

    第一本小说不完美的结束。

    但因为有了你们,成了心中一段美丽无比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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