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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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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任何迟疑,他纵身一跃,在天空划出一道最后的弧线,执着地追着那抹癫狂的身影而去。他不信天,不信别人,只信自己。

    他惊恐地发狂地喊着她的名字,眼睁睁地看到那抹纤弱的身影,转瞬即消逝不见,令他目眦欲裂!

    “乐乐!”

    悬崖边,她纵身跳下,带着向前奔跑的姿态,果决、坚毅,没有丝毫的迟疑。

    没有来得及呀,等到他留意到她的身影,跟着她的脚步赶过来,一切已是来不及。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一切可能并不是她看到的样子。

    他不该忽略,她的身体,无法承受太重的打击。

    却没有想到,女孩儿比他预计的更早清醒,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然踏出房门,而且还将自己置身险境。

    释韪的吼叫,那么无力,抵不过她坠落的速度。事件的发生发展,不可谓不诡异,一大早,他就细心观察着,在一片破败的景象中查找着蛛丝马迹。

    “不!”

    她不信,她要去找他,她要去找他,她一定会找到他!

    如今呢,他在哪里?那个疼她宠她爱护她的男人呢,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不应该这样吗?这个不才应该是最好的结局吗?

    他此刻不是应该随意的擦拭着手中沾满鲜血的利刃,飘飘的黑发在混杂着血腥气息的空气中随意地招摇、张扬,看着得胜的战士们带着胜利的余兴跳跃着、欢呼着,而他依旧淡漠,仿佛一尊冷峻的雕塑,仿佛敌人是那么不值一提的懦弱。

    他应该弯弓搭箭,把凶狠的利刃沿着被硝烟染成半透明的空气飞冲出去,在污浊的半空中呼啸着,发出撕裂般的呻吟,而被它击中的人则发出最凄厉的惨叫。

    她的心中,那个战无不胜的伟大男人呢?

    但是现在,两方人马,她一个活人也不见。

    每一次战斗,都要有人失败,而终究也会有人站在胜利的一方。

    从来没有经历过,没有经历过任何的艰辛与磨难,面对着眼前这一片前所未见的狼藉和凄惨,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无法克制地狂乱。她想喊,她要叫,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她想发出最震撼的呼号。

    紧握双手,却控制不住它们的颤抖。

    身处这片残忍之地的尽头,心口发窒,她双腿一软,眼前发黑,栽倒在地。

    她淡雅的脸庞早已如同雪一般苍白,连娇嫩的双唇也不剩半点颜色。瘦弱的身体此时正在剧烈地颤抖着,因为眼前炼狱一般的景况。

    眼睛微眯,双拳握得死紧,秀美的下颏,因为咬牙而紧绷着。

    遍地都是人,死人,没有一具完整的尸首,还保留着生时的模样。一地焦炭,正是他们被火灼烧后的模样,触目惊心,就连曾经的一片猩红色,也被黑色掩埋。

    一夜好睡,她没有听到任何哀凄的惨叫声、可怕的狞笑声,然而眼前的战场,却根本就是地狱的入口。

    而现在,所有的带着绝望与愤怒的嘶吼,都早已过了尾声。

    眼前的情景,只向她展示着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持续了一夜才结束。

    为何她安然无恙,却在甜睡一夜之后,就骤然见到这样的情景?

    人呢?哥呢?巴图呢?其他的科尔沁的人呢?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越向上跑,她的心越冷。直到来到山上一处平坦的空地,她终于被眼前的一切惊骇到口不能言。

    撒开腿,她开始向冒着黑烟的落木仑山上,尽情奔跑。她刚好居住在山脚下,而且昨日还拉着释韪带她探险,寻到了一条登山的捷径。

    她这样思考着,视野的开阔很快就让她找到了答案。毕竟,惨烈的战场之内,硝烟未烬。

    为什么科尔沁人所在的区域之内,唯剩她一人?

    为什么会有这样浓烈的焦糊的味道?那绝不是一般的气息,复杂得令人想要呛咳与流泪。

    不祥的预感让她骤然喘不过气来,那是自从离别木丹之后,近两年的时间之中,她再未曾有过的窒息感觉。

    怀额国的大使呢?他带着一干人等,应该是居住在落木仑山上,而那里,正是黑烟弥漫的所在。

    巴图的房间,很显然,不仅无人,根本没有人曾经休息过的迹象。

    心中不安的她,又赶到了哥的房门之外,同样的,房内无人。

    她又来到释韪居住的房间,门一推就开,房内却无人。

    左右四顾,她居住的这片民居内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一夜好睡,步出房门的乐乐,伸伸懒腰,想要呼吸一口这天然大氧吧中的新鲜空气,却被漫天弥漫的焦糊之气呛得口不能言。

    ——

    风筝飞起来了,像乐乐期望的一样,在天空自由的徜徉。她想要它飞多高,它就选择飞多高。

    释韪点头:“好!”

    自始至终在端详着她的目光,始终极柔极亮。此刻,岱钦终于对释韪说:“释韪,跑!”

    “我什么时候忘过?”女孩儿想当然地回问。

    “你记得?”他追问。

    她调皮地说着。暖暖的春风,吹拂着她的衣衫;明媚的阳光,映着她嘴角甜甜的笑。那无敌的笑容,如同春阳一般,见者融化。

    弯唇一笑,笑得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女孩儿悄然靠近他,将小脸儿贴在他的耳边,以只能他一人才听得到的声量,清亮亮地说道:“御前第一侍卫,这么'霸道'的身份,能随便告诉别人的,小心又被抓走。”

    “需要。”他干巴巴地说道,声音闷闷的,心情已经迫不及待。

    女孩儿斜睨了他一眼,板着一张小脸儿,小手儿指指点点着他说道:“你发烧了,还是失忆了?你是谁需要我告诉你吗?”

    释韪一动未动,黑眸中却带着烧灼的热度:“我,是谁?”

    小姑娘自信地笑,领导才能卓越,她对着岱钦说:“你,拿着线;”又看向释韪:“你,跑快点,让它飞起来。”

    两眼笔直地瞪着她,一双黑眸炯亮异常,释韪心情虽激越,语气却如常,与平日里面对女孩时候的他毫无二致:“我们怎么帮你?”

    她毫不犹豫地向着两人跑过去,如同翩翩蝴蝶一般飞到他们的近前:“我放不高,笨死了,我要你们帮我。”

    沮丧地握着手中的风筝,不服气的小姑娘终于留意到了两个男人的悄然到来,希望顿时点亮了那双原本就神采奕奕的大眼睛。

    风筝如愿地飞起来了,可是,女孩儿的方法不佳,风筝挣扎着飞了几下,还是轻飘飘地掉落下来。

    她自信说道。然后就随着风,展开双臂,自由飞翔。奔跑中的女孩儿,那娇俏的身姿有如飞燕的剪影,快乐自由,无忧无虑。

    “你不中,再让我来一次,我就不信了。”

    两个男人惊讶对视,心中有三分不可置信,更带着七分的异样激越。

    银铃般的笑声,在辽阔的草原上欢快地绽开。仿佛她从未曾失去过这样的声音,从未有任何一刻,不曾与珍爱她的草原相溶相依。

    “乌云,快一点,再跑快一点!”

    两个男人,又一次在去往乐乐房间的小路上相遇,两人沉默肃立,寂寂无语。也许,他们此时对立,未来对立,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一刻是相契的。但是他们对女孩儿的心意,双方都知晓。喜欢,没有道理可言。喜欢,没有对错。

    晨光初绽,空气清新,露水滋润着大地,草原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仿佛这个世界,从未冰冷,也不会再有悲戚。

    ——

    那双粗糙有力却又无限温柔的大手,轻轻地握住她的,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轻轻环过她瘦削的肩,他的力道极尽温柔,充盈丰厚的热力立刻层层传递,温暖她微颤的身体和冰冷的心。“乐乐,我的人生,还从来不曾有过这一刻。这种感觉,很陌生,完全不熟悉。但对你,我承认,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我需要你给我时间,给我机会。乐乐,别忘了我。”

    双眸紧锁着她,放射的光芒更加灼热:“乐乐,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把你宠坏了。才会让你无法无天,随心所欲。可是现在,我突然发现,原来我对你管得太多,关心得太少。”

    夜风里早春的寒意甚浓,他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肩上,暖和的气息瞬间包围她,驱走所有寒冷的感觉。幽幽的黑眸中,倒映的全是她眉眼的清丽。他注视着那张茫然的小脸,嘴角微漾着宠溺的笑:“我听说,你吃了半碗饭,比昨天又有了进步,我知道你在努力,在努力恢复你自己。乖女孩儿。”

    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落在她纤细却执着的背影上,一瞬也不瞬。“今天的心情好些吗?”

    可是,如今的她,完美的脸庞上,只剩下依旧美好的五官,却没有一丝温度。

    恬淡的月光从窗外温柔地洒落,房间里的一切,都染上了淡淡的银色光环。在晕黄的亮光中,微弱的灯光下,一个美丽的女子,独坐在窗前。她有着一张异常精致的小脸,弯弯的眉、长长的眼睫、娇嫩的红唇。她的美,带着独属于她的个性化的特征,看在他的眼中,亦是完美无缺。

    直觉告诉他,乐乐必须离开这个男人,越远越好。管他为什么。

    明日他就会带着乐乐离开,也同时离开这个让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威胁的男人。不管于情于理还是于什么,这个男人,都没有缘由可以跟着他们一起走。

    没有阻拦,没有警告,对此,他不动声色。但浓浓的不悦情绪,还是穿透他滴水不漏的自制。毫无笑意的他,显得格外冷峻漠然。

    他看到他走进了乐乐的房间,片刻后,又看到他走出去。

    ——

    他再次唱起它,轻轻的,轻轻的:“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只留给天空美丽一场,曾飞舞的声音,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幸福的过往。爱曾经来到过的地方,依昔留着昨天的芬芳,那熟悉的温暖,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无边的思量……”

    唇角微弯,扯出一抹浅笑,他的微笑温和,目光刚毅深敛。每每想起过往的她,他就会带着满脸的骄傲和幸福。“如果,没有了'乐乐'这两个字,没有了你这个人,二十九岁这个年龄、这个数字,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乐乐,别让我找不到你。”

    十五岁的女孩儿摇摇头,他记得从不曾懂事的她,却认真地对他说:“它不老,你也不老。我的年纪是从十五岁开始计算的,那么你,就从二十六岁开始,继续计算。中间跳过去的,就算了,反正你也没参与,当它没来过。我知道的你,从来不落伍。”

    感动的情绪就这样蔓延。他们有着几代人的差距,有着根本弄不清相差多少岁的年纪,但她却是他的知音。于是他对她说:“它太老了,我会唱的,都太老了。想让我学些不落伍的新歌吗?”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接受新新人类的改造,但为了她,他愿意尝试。

    女孩儿会扬起她花儿一般的无忧脸庞,想当然地告诉他:“因为你喜欢唱啊!只要你喜欢唱,我就喜欢听。”

    有时候唱过之后,他会注视着那个只听了首歌就心满意足的娇俏表情,轻声对她说:“这首歌已经六十三岁了,在现代几乎没有任何人还记得它,你这个70后的新新人类,为什么喜欢听?”

    “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只留给天空美丽一场,曾飞舞的声音,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幸福的过往。爱曾经来到过的地方,依昔留着昨天的芬芳,那熟悉的温暖,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无边的思量。”

    难过的时候,她最喜欢听他唱歌。一般来说,他唱什么她都喜欢,但有一首歌,他唱的次数最多,那是她的最爱。

    开心的时候,她最喜欢听他读书。她会拿着只有他小时候才会看到的那种小人儿书,真不知道耿概从哪里给他的女儿弄来的,而且每次一拿就拿出上百本,一本一本地要他读给她听。他读到见字就晕,她却听得有滋有味。

    答应了她的父亲,成为一个守护者,他始终陪伴在她的身边。

    女孩儿爱笑,但更爱哭。

    躲过了身体成长之痛,也无需经历知识积累的昼夜苦读,拥有一个大学毕业生全部知识点的头脑够明晰,心智却完全不成熟。

    十五岁的时候,乐乐宣告出生。从哪里看过去,那都是一个成熟的大女孩。俏丽的脸庞无可挑剔,带着一种没有经历过任何岁月历练的美丽,就像山涧中自由奔流的小溪,通透纯净。

    握紧拳头,高大的身躯紧绷着。那个看起来病弱苍白的小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时刻的她,这让他的心,一阵阵地抽疼。

    他紧抿着唇,在这一声呼唤之后,便不再作声,只是低着头,用明亮的黑眸,注视着她。

    “乐乐。”

    ——

    黑眸再度眯起,迸出冷冽的剑锋。这个家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抢他的话来说?

    释韪也不想与他多说,他做什么无需向他解释:“我要救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简直是一派胡言,不知所云。语气阴森,明显地充斥着浓浓的不悦。岱钦冷冷反问:“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皇帝尚在宁夏,你因何孤身来到木丹的大本营,因何受伤,因何又全身而退?”

    怎么就连释韪也这样说?这分明是狗屁不通的混账话,浓眉皱起,挟着阴森森的霸气,岱钦根本不信。木丹与乐乐以诚相待?野心勃勃,心狠手辣,木丹的一生,几乎每一天都是一个屠夫,死在他手中的冤魂数不胜数。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天真善良,会成为他以诚相待的朋友?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让人如何置信?

    “他们彼此,以诚相待。”

    岱钦嗤之以鼻:“那又如何?”

    释韪不欲多言,简短截说:“木丹是她的朋友。”

    “什么打击?”

    “她的身体时刻都在受到伤害,再加上这次受到精神上的打击。”乐天派的小姑娘,何曾承受过死亡相逼的惨烈,感受过生死离别的遗憾?更重要的,是她稚嫩的身体,能否承受双重的打击。

    “什么意思?”岱钦逼问道。

    释韪轻叹一声:“十八岁的年龄,三岁的身体。”

    “你胡说什么,谁只有三岁,她已经十八岁了。”什么是时空转换?什么是强磁场感应?太疯狂了,他在说什么?

    关切的眼片刻也不曾离开女孩儿的身影,个中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她只有三岁。时空转换带来的强磁场反应,她的身体太过稚嫩,造成的伤害最大。”

    “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黑眸瞬间眯起,光芒鸷冷。他允许他来看乐乐,已是僭越,而这个男人,竟然还口出狂言,似乎告示着他与乐乐之间,有着什么牵系,这种感觉,让岱钦更加不悦。

    依然还是那个舒适的营帐,依然还是那个被侍奉得舒舒服服的女孩儿,然而她木然呆坐着,一动不动,目光涣散,眼神迷离。对所有人的呼唤,听而不闻;对所有人的焦灼,视而不见。

    面色凝重,眉头紧揪。还在养伤的释韪,原本处在被软禁的状态,如今终于还得自由之身,没想到一走出来,就看到一个完全异样的乐乐。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

    乌云还未来得及赶到乐乐的跟前,女孩儿就突然大头朝下,骤然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岱钦耐性用罄:“来人!扶她回去!”

    “木丹,木丹。”眼中全是酸楚的痛,她喃喃地呼唤着。仿佛她的呼唤,就可以将冰冷的他唤醒。

    乐乐扭过头去,不理睬他的怒意。

    “一派胡言!”岱钦终于动怒,只有这个小丫头总能够成功激怒他:“真是把你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

    乐乐任性地大喊:“我没有错,他值得我信任!”

    岱钦眯起双眼,再度提醒她:“我早就跟你说过,弄清楚谁才应该是你亲近的人,谁才值得你信任。”

    伤痛的眸光转向他的眼睛,纵使只在这双眼中看到无情,她也还是要说:“解释权都归了你了,你的嘴那么大,我还能说什么?”

    回答她的是一声冷哼:“障眼之法,掩人耳目而已。”

    吸吸鼻子,乐乐强忍着心头的酸楚,她想到了自己在这里的短暂生活:“你见过哪个被挟持的人,在主人尚且条件艰苦的情况下,住的是他们最好的营帐,用的是他们最好的物件,吃的是他们最好的粮食,恨不得把他们最好的都拿出来?”

    “有何凭据?”岱钦质问。

    乐乐不怕,她一味地选择固执,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我信木丹。他决没有哪怕一时半刻,曾经想到以我为他的人质,来换取他的安全。他的大本营,是我自愿来的,我是来做客的,没有人逼我这样做。”

    “乐乐!”岱钦黑眸一眯,瞬间迸出寒光。

    乐乐断然说道。海日古的话,狠狠地拧痛着她的心脏。她用力咬着粉嫩的唇瓣,想要忍住心中的疼痛,可是那尖锐的痛楚就像针刺一般,让她难以承受。

    “我信。”

    海日古兄弟连忙低下头去,再不敢多言。看来,木丹的那封亲笔书信,也再无呈上的必要。否则,自身难保。

    岱钦冷面冷情,黑瞳星芒闪烁,目光冷鸷阴沉,他并未正面答复他们的话,低沉的语调却有着教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尔等若要归降,心诚很重要。如若巧言令色,恐怕前途不妥。”

    海日古兄弟正守候在木丹的遗体旁边,此时更是一齐跪倒在岱钦的面前:“郡王,木丹将军昨日留下遗言,如果他战败身死,让我等务必将郡主和小郡主,放回大勍。将军未有想过以两位郡主为筹码,换得他的平安。”

    乐乐瞪圆了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乌云,让乌云的话说不下去。

    “小郡主,你怎么还为这个恶人说话?他挟持你,挟持希雅郡主,这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像这种恶贯满盈的人,这样死都是便宜他了。”

    秀眉扬起,杏眼睁圆,清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他做错了什么?”

    双眸阴鸷,但他仍旧回答了乐乐的问题:“他做错了一切。”

    “他做错了什么?”

    其他的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出,只有乐乐还可以发言。

    “他咎由自取。”岱钦面无表情,但那冰冷的视线有如绳索,将眼前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人,都紧紧捆绑在他的眼中。

    “哥,为什么会这样?”全身像是散了架,她软软地坐在地上,眼泪一滴滴地滚下来,她低垂着小脑袋,乌黑的圆眼,困惑而又茫然。

    可是这里不是平行宇宙吗?为什么故事的走向不能改变?

    历史是由她说了算的吗?

    即便木丹负隅顽抗,岦煦冲冠大怒,但她还是有信心,有她在,哥也很快就会来,她就是木丹最大的筹码,因为她不要他死,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为什么?

    两具冰冷的躯体,并排躺在冰冷的大地上。草原上的阳光,仿佛也失去了温暖。他们的脸庞依旧,但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不再微笑,不再关心,尘世间的一切,都从此不再牵挂。

    木丹走了,炎花也走了。

    ——

    释韪依然保持微笑:“或许,是需要休息两天,别担心。”

    小嘴儿嘟得老高,乐乐奉上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

    “我没……”释韪的话说不下去了。虽然乐乐只是轻轻碰触了一下他的身体,他的脸已经变了颜色。

    “你没事?”

    “我有功夫吗,我也不是吃素的。”他连忙安慰着,顾不得自己此时有多么狼狈。对于伤情,他心中有数,自己虽然伤痕累累,但身体并无大碍。那些所谓的坚硬的铁棒,于他来说,与普通的木棍无异。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怎能于百万人中被选中,担当起护卫她的责任?

    她不依地哭着喊:“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啊?”

    “我没事。”他语气肯定地回答她。

    “你这个样子,可怎么活啊!”她抽泣泣地看着他,模样可怜兮兮的,心里想的是,他身体里面的骨头要是真被打得都一截一截的了,这还能拼得起来吗?让她哭死算了。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他安慰地说道。

    灼亮的黑眸深深地望着她,回答她的,是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知道,小丫头是真的难过了。以往她虽然爱哭,但那些哭都是有目的的,因此都是假哭,一旦她想要的那块糖吃到了嘴里,眼泪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还是第一次,他见到小姑娘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一边哭一边还心疼地拿一双小手儿对着他上下比划着,看起来像是想要给他揉揉伤口,可是他满身血淋淋的,她根本无从下手,于是又一声紧似一声地接着哭。

    “你怎么这么笨啊,好好地呆在岦煦身边就得了,干嘛要来找我啊?我这么聪明,能有什么事?会被人抓住吗?会被人挟持吗?一向都只有我抓别人挟持别人欺负别人的份儿啊!”

    从没见过她心目中最英气逼人的男人,如此狼狈,如此惨烈。乐乐哭得一抽一抽的,伤心得找不到自己的嘴来说话。

    刚刚是离得远啊,现在近看看他的样子,眼泪想止都止不住。

    乐乐真笑不出来。

    散落在脸上的黑发已被水冲刷,露出的那张俊逸的脸庞上亦是伤痕无数,唯有一双黑眸依旧温和宁静,在看到日夜锥心牵念的女孩儿,在这样的异地异乡,依然容光焕发,依然所向披靡的时候,唇边挂上了一抹安心的笑容。多日来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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